筱七

【程凡程】糖果

观前预警⚠️

*是约稿的约稿的 全文6k9

还是老样子观看过程中若有不适请立即退出！

如果OK就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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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穆凡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起初只是喉咙有些发痒，他试着清了清嗓子，那种怪异的感觉却一直存在，那种感觉就像是小时候不小心吞下去一颗硬糖，上不上下不下，如鲠在喉，寝室里安静得只有舍友低低的呼噜声，穆凡却烦躁地无法入眠。

 

过了一刻钟，他开始咳嗽，上气不接下气地咳，几乎要把心肺都从嘴里呕出来。

 

“穆凡，你怎么了？”同寝室的王迪瑞被吵醒了，他的声音迷迷糊糊的。“怎么突然咳嗽，你感冒了？”

 

“不是…咳咳…”穆凡憋了几秒的气，感觉状况好一点了，才直起腰来摆摆手。“好像是喉咙辣到了，没感觉受凉了啊。”

 

“叫你对着风少说点废话，喝进去了吧。”王迪瑞终于被那持续不断，每一声都深入肺泡的咳嗽弄得清醒，他撑着身体爬起来，倒了一杯水递给穆凡。“先润润嗓子，明天去医院看看吧。”

 

“没那么严重，就是喉咙痒而已。”穆凡说着，喝了一口水，清凉的液体划过喉道，却始终像隔着一层皮一样绕开了那个隐隐发痒的地方，得不到什么缓解。

 

这个情况持续了大概三四天，隔几小时他就会大咳特咳一次，严重得感觉下一秒就要口鼻出血，但是挺过去之后又会立刻正常起来，什么问题也没有。几个朋友轮着劝他去医院查一下，但都被穆凡拒绝了，他不怎么喜欢去医院，而且现在秋冬换季，气候干风又大，空气也不大好，这时候有些咳嗽也很正常。

 

“晕，这都能输？”穆凡看着结算页面自己了强度拉满的输出，怒砸了一下鼠标。“这队友是呆瓜吧，最后一波为什么不直接团？”

 

一旁的王迪瑞尴尬地嗯了一声。“你不会是在指桑骂槐，骂我吧。”

 

“没啊，”穆凡笑嘻嘻地说。“我骂那个打野呢，和你有什么关系。”

 

话音刚落，下一秒，穆凡突然包住了嘴，俯下身子，剧烈的呛咳就从喉咙深处涌出来，比之前的任何一次发作都厉害，连缓口气的时间都没有，急促的呼吸甚至催出了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王迪瑞吓得站了起来，只能在后面拍他的背，试图帮他顺顺气。

 

两分钟后，咳嗽再次停止了。穆凡疲惫地直起身子，正想喝一口水，又感觉好像有东西停在自己的舌头下，甜丝丝的味道正在其中化开，他拿了张餐巾纸吐出来一看，居然是一颗完整的黄色的QQ糖，还是菠萝味的。

 

“噫，你都咳吐了啊。”王迪瑞不忍直视地撇开脑袋。

 

穆凡看着那颗糖，很奇怪，他今天任何时候都没有吃过菠萝味的QQ糖，难道咳出了什么肺部的病变结晶体，他隔着餐巾纸捏了捏，就是软糖的质感，味道也是一股很纯正的菠萝香精味。

 

而且谁家好人肺部病灶长菠萝样，虽然有点化开了，但是上面的卡通水果造型还是可以看清的。

 

“什么鬼…”穆凡皱着眉头。

 

第二天有程嘉伦的课，高数一直都是穆凡很头疼的科目，每年期末都要烧香拜佛，求捞才能过的那种，本来还可以划划水混一混，但老师变成了自己认识的人之后，这样的状况就会变得格外尴尬，总感觉那双眼睛总是若有似无地在自己身上飘来飘去，激得人浑身长痱子。

 

“哎哎，”王迪瑞悄悄用胳膊肘捅了捅穆凡，压低声音问。“你有没有觉得程教授今天心不在焉的。”

 

“没有。”穆凡头也不抬地说，他心里还在思考那颗菠萝软糖的事情，也根本无心听讲。

 

看对方一改往日风格变得如此冷淡，王迪瑞只好玩笑似的安抚道。“哎唷，不就是生个病吗，去医院看看就行了，怎么还真担心上了。”

 

“不是，那个糖我…”

 

“穆凡。”程嘉伦突然开口打断了穆凡的话，突然的提问环节让整个课堂氛围都变得安静紧张起来，穆凡深深呼出一口气就在一群人的目光里，尴尬地站起身。

 

程嘉伦的视线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过了一会才开口道。“你在开小差？”

 

“啊？没有没有，我在做笔…”穆凡正想狡辩，但话都没说完，那种咳嗽的前兆的痒意再次袭击了他的喉咙。

 

完蛋了，没个三四分钟不会停了。

 

穆凡在所有人地注视下，就这样捂着嘴，无比尴尬地咳了两分钟。程嘉伦皱着眉，用手示意他坐下，但是依然没有任何作用，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程嘉伦一直没继续讲课，光盯着这边看，好几个前排的人也都转过身来，那时候王迪瑞都害怕穆凡的手一拿开，手心会吐着一摊血。

 

好一会，声音渐息，王迪瑞在一旁担心地上下揉他的背，咳嗽已经停止了，穆凡却一直没有把头抬起来，前排一个长头发的女孩子默默递过来一包湿纸巾，王迪瑞替他道了谢，从中抽出一张来递给穆凡。

 

又一颗。

 

穆凡看着湿纸巾上那颗紫色的硬糖，他咂咂嘴，好家伙，葡萄味的。

 

“你怎么上课还吃糖啊。”王迪瑞调侃道。“你小子吃独食。”

 

穆凡心情复杂地说。“我没吃，这是我吐出来的。”

 

“？你没吃你怎么吐。”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

 

不能再拖了，一次是巧合，两次就是癌症的灯在亮起了。下午，穆凡就去了医院，他火急火燎地去了，结果在自动挂号机前愣了半个小时都不知道该挂什么科。

 

 

往外吐东西应该挂消化科，咳嗽应该挂呼吸内科。

 

正纠结着，一个专门帮助老年人用机器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他一开始看穆凡是个年轻人就没有管，结果半个小时了，穆凡还愣在那，看来是真傻，不像装的。

 

“您好，是哪里不会使用吗？”

 

“呃…”穆凡挠挠头。“其实是我不知道该挂哪科的号。”

 

“那你…方便和我说一下病症吗。”

 

“我咳嗽，咳嗽着，咳嗽着，我会往外吐糖。”

 

“…啊？”

 

在拒绝了对方用怜悯复杂的眼神看了自己老半天，并坚持给自己挂神经内科的好心之后，穆凡还是挂了呼吸内科的号。诊室外面，他一直在心里思考这个病该如何跟医生描述才不会被当做神经病扔出来，直接说咳嗽，那万一查不出病灶岂不是白来一趟，要是说了糖的事，又多半会被认为是来捣乱的低能儿。

 

纠结之中，很快叫号就轮到了穆凡，他坐到医生的面前。

 

“身体怎么不舒服了吗？”坐班医生是个中年的女子，身体瘦削，留着一头短发。

 

“就是咳嗽得很厉害。”穆凡犹豫着说。

 

医生点了点头。“有没有发热？”

 

穆凡摇了摇头。

 

“头痛吗，流不流鼻涕，喉咙怎么样，有没有心绞痛的状况。”

 

穆凡还是摇了摇头。

 

“有气管炎史吗，急性慢性的。”

 

“没有。”

 

“花粉过敏尘螨过敏的情况有吗。”

 

“也没有。”

 

医生扶了一下眼镜。“那就是光咳嗽吗？”

 

“是的，咳得很厉害，但是咳完之后又和没事人一样。”穆凡说。“而且有时候还会莫名其妙咳出东西来。”

 

“什么东西？”

 

“…糖。”

 

令穆凡想不到的是，医生并没有觉得他疯了，而是表情严肃地沉默了一会后，就叫他去帘子后面等一会，他就坐在那张小床上，看着医生拿起桌上的内部呼叫机，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

 

过了五分钟，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就陆续赶来，看他们稀疏不拘小节的发型，应该个个都是专家号，他们走进帘子里，绕着穆凡围成一圈，每个人都脸上都面无表情，背着光站，像是之前剧场里的NPC，很是惊悚。

 

难道是什么绝症吗。穆凡咽了口口水，他真的有些害怕了，能出动这么多医生，搞不好是什么新疾病，不会要拆了他身上的零件做实验做标本吧。

 

“小伙子…”一个年纪偏大，长相很奇怪的医生率先开口了。“你觉得我长得帅吗？”

 

“呃…哈？”

 

什么恐怖问答，穆凡甚至怀疑已经突然掉进新的剧场游戏里了，四处看了看，他应该还在现实世界，周围的环境都没变化，这个地方也是他自己走过来的。

 

那张脸怎么能说帅，但出于礼貌，穆凡思考了一会，还是客气又违心地说。“当然…”

 

话尾接上的又是一阵咳嗽，但这次并没有持续多久，很轻松地就结束了。当着所有人的面，穆凡第三次从嘴里取出了来路不明的糖果，这是一颗荔枝味的夹心软糖。看见那颗白色的糖果，几人神色复杂地相互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他们告诉穆凡，从几个月以前就开始陆续有人说自己得了这种会咳糖的怪病，而且是一口咬定，情绪还很激动，起初医院都只觉得这是一场有点报复社会性质的恶作剧，结果一个月下来竟然有几百例，而且大家都亲眼看见，前一秒检查过口腔什么也没有的病人，后一秒说着说着话就吐出一颗糖。

 

但是所有人无论怎么检查这些人都是健康的，导致怎么排查都对这个病的起源一无所知。会不会传染，糖又从何而来，哪些人更容易得这个病，有没有什么身体危害性，这些基本信息，全都是0。为了不引起社会恐慌，市里的几家公私立医院基本都严禁将疾病信息外传，但因为网络传播，也已经有一部分人知道了这种病的存在，但基本都是不相信，觉得是玩笑。

 

“唯一能知道的就是会出现咳糖的情况，”医生说。“证明你撒谎了。”

 

根据撒的谎的性质不同，会出现不一样的糖，但是可查的资料太少了，医院也给不出什么参考，只说四五月前的第一例，现在似乎已经康复了，最后一次回诊时咳嗽吐糖的情况消失了，而且身体也没有出现任何后遗症，所以医生推断这个病应该可以自愈的，让穆凡不用太焦虑。

 

查了一大堆，像没查一样。穆凡叹了口气，拿着一大堆化验单走出了医院，为保绝对的安全，医生安排他抽了两次血，还做了脑ct和胸部ct，虽然没收钱，但是等报告等了非常久，好在一切的数值都在正常的范围内，预想里的绝症情节并没有发生。等他做好所有事情，从医院出来，外面都已经天黑了。

 

走到急诊部门口时，手机突然震了两声。

 

程嘉伦：站在那等一下。

 

穆凡有些莫名其妙地转过头，就看见一辆黑车开了过来稳稳停在自己身边，车窗自动摇了下来，驾驶座上坐的正是程嘉伦。

 

“上车。”程嘉伦看了他一眼，干脆利落地说。

 

“你怎么也来医院啊。”穆凡没有多想，拉开车门就坐上了副驾驶。“这么巧。”

 

程嘉伦的目光在那一大叠报告单上简单停留了一下，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嗯，查出什么来了吗？”

 

“没有，就只是咳嗽而已。”面对询问，穆凡只想简单的应付过去，但他马上意识到自己再次撒谎了，病症的惩罚很快降临，他再次咳出一块荔枝味的夹心软糖。

 

程嘉伦一声不吭地将抽纸盒推了过去。穆凡看着手心乳白色有些透明的糖果，突然想到，或许这个口味就代表善意的谎言。

 

“到底怎么了，不要瞒我。”程嘉伦有点不高兴了，声音微冷。“就只是咳嗽怎么可能咳成这样。”

 

穆凡捏紧了手里的纸团，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即接话，他知道程嘉伦是个很好也很聪明的人，如果告诉他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但是他们的关系总是微妙，在穆凡心里，他其实不想让程嘉伦知道撒谎会让他咳出一块糖这种离奇的事情，也不想让程嘉伦知道自己的哪句话是谎言，他总冥冥中觉得，自己和程嘉伦之间会因为这个定律，出个什么事。

 

“说话。”程嘉伦再次催促道。

 

“就是，我会咳嗽，而咳嗽的原因是…”穆凡一不做二不休，还是说出来了。他把医院里医生的话一五一十地描述给了程嘉伦，对方全程都目视前方，眉头紧蹙，表情很是难看。

 

“就是这样。”穆凡说。“所以现在只能等它自愈，在那之前我都只能尽量少说谎了。”

 

“这对你来说很难吗？你喜欢说谎？”程嘉伦道。

 

“这是什么话。”穆凡不在意地笑起来。“只是很多时候，有些话没法说，总是不得不需要一个借口遮掩过去。”

 

“比如我刚才问你，为什么第一时间对我说谎。”

 

程嘉伦直白的问题，让穆凡好一阵尴尬。

 

半晌，他才回答。

 

“当然是不想让你担心。”

 

咳嗽声没有响起，这句话是真的。程嘉伦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也不再说话。他把穆凡送回了寝室楼下，看着对方上了楼梯之后才离开。

 

一回到寝室，王迪瑞立刻迎了上来，把穆凡从上到下，从头到脚全部检查了一遍，比医院的ct机还仔细。“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为了不撒谎，穆凡只好把病症和王迪瑞也说了一遍。对方似懂非懂地听完，最后一拍桌子。“我就知道上次那把游戏，你就是在骂我。”

 

“谁让你打这么菜，我都说团了团了，你还在那单走。”横竖不能撒谎的时候，穆凡也变得更直接了，与其唯唯诺诺地解释，还不如直接不讲道理，两人就那把游戏，嘻嘻哈哈了一阵。

 

“哦对了，你遇到程教授没？”王迪瑞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问。

 

“嗯啊。”穆凡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

 

“他下午来找你，我说你去医院了，他又问我，你去了哪个医院，我说完他就走了，我猜应该去找你有事去了。”王迪瑞说。“你咋了，他这么找你找这么急，该不会是你期中补考又挂了吧，我去，都补考你还挂，你完了。”

 

“没有。”穆凡说。

 

“啊？那他找你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穆凡回答。

 

按照这么说，程嘉伦就是专门去接他一趟，而且两个人路上除了穆凡的病什么也没说，也就是不存在什么非说不可的事情。从王迪瑞说的时间来看，程嘉伦应该下午三点就去医院找他了，除非中途他去做了什么事，否则就是一直在楼下等到七点半。程嘉伦是个惜时如金的人，怎么想都让人觉得好反常。

 

第二天上课，程嘉伦又给他带了一瓶枇杷露和一盒西瓜霜含片，都在下课出教室前塞给了穆凡。

 

“虽然不是感冒，但是咳嗽很伤嗓子。”程嘉伦说完，都没等穆凡道谢就匆匆离开了。

 

“我操…你和程嘉伦很熟吗？”王迪瑞呆呆地看着那越走越远的背影。“他是你对象啊。”

 

“你胡说什么。”穆凡骂着。“小心让他听见，把你平时分统统扣光。”

 

“我胡说？”王迪瑞阴阴地笑了一声，揶揄道。“程老师长得又高又帅，你早就心动了吧。”

 

“我心动个屁！阎王程…”

 

在王迪瑞震惊，恐惧，害怕混杂的目光里，穆凡突然开始咳嗽起来，连他自己也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撤开手，是一颗草莓味的软糖。

 

“穆凡你……”

 

“你敢说出去我就杀了你！”

 

终于，王迪瑞成为了这一段暗恋的第一个知情者，作为吃到大瓜却无法往外说的人，他表示痛苦万分。不说王迪瑞，其实连穆凡本人，也是第一次如此清晰的认识到这一点，他曾经有过隐约的感觉，无论是多嘈杂的环境，他发现自己的目光似乎总黏在程嘉伦的身上。但是程嘉伦可靠，聪明，做事干脆，总是在做对的选择，除了喜欢，有太多太多的理由让他忍不住最先注意到程嘉伦。

 

而且爱上自己的同性老师这种事，也太扯了吧。

 

“爱上自己的同性老师这件事，也太扯了吧。”王迪瑞忍不住吐槽道。“而且爱上的还是高数老师，你有受虐倾向啊，你不怕以后躺在一起，他都在你旁边念公式吗？”

 

回到寝室后，王迪瑞就开始喋喋不休地围绕着这个桃色事件，不停地问问问问。穆凡本来就心烦意乱，被他烦着心情就更加浮躁了。“你能不能让我自己想会儿。”

 

“初恋是这样的。”

 

“滚。”

 

“ok。”

 

自从意识到这个问题，程嘉伦在他身边出现的频率似乎一下子就变高了。不仅仅是剧场里，食堂吃饭会遇到，上楼下楼也会遇到，在宿舍楼下会遇到，上课的时候也会遇到。穆凡再也不能忽视那个身影的存在，学校这么大，两个人却像磁铁一样随时随地都在碰面，每次两个人擦肩而过，穆凡总是感觉到无比的尴尬，头一低就快速走过去了，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只留下程嘉伦对着自己抬到一半打算打招呼的手发呆。或许是这样的疏远太过明显，连程嘉伦对这方面根本无所谓的人都有点来火了。

 

“穆凡。”程嘉伦终于叫住了他。“我是哪里得罪你了吗？”

 

穆凡机械地转过身，却不敢看程嘉伦的脸，只是埋着脑袋满脸涨红的摇了摇头。

 

“那你这几天看见我就跑，是出于什么原因呢。”程嘉伦问。“你讨厌我？”

 

“不，不是。”穆凡立刻反驳道。“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有咳嗽，是真话。

 

至少没有讨厌，程嘉伦放下心来。

 

“你的脸很红。”

 

“有点热。”

 

穆凡狡辩完，又咳嗽起来，他低着头，几乎不敢直起腰去看程嘉伦的表情，心如擂鼓，偏偏是这时候，偏偏什么都算谎，偏偏什么借口都会被抓到。

 

“不是因为热，那你为什么脸红，你发烧了？”程嘉伦担心地皱着眉想上来摸一下穆凡的额头。

 

刚走近却被穆凡退一步躲开了。“抱歉，我先走了。”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穆凡一边跑一边想，这个病要是再不好，自己真的要死了，早晚会被这个咳嗽出卖死。虽然他感觉程嘉伦似乎也在若有若无地利用这一点引诱自己说出什么东西来，但是师生恋这种先进的玩法还是经不起冒险。

 

但是没跑出一百米，他就被追上来的程嘉伦拉住了。

 

“你到底怎么了？”程嘉伦说。“你这样我……”

 

“和你无关。”穆凡难得硬气了一回，被逼到份上连阎王程的话都敢打断。

 

结果刚说完。

 

尴尬的咳嗽。

 

“和我有关？”程嘉伦表情复杂地问。

 

“没有！”

 

咳嗽。

 

穆凡抿着嘴里两颗草莓糖，流下了怒其不争的泪水。

 

“…穆凡，你要不还是说实话吧。”

 

“我说不出来。”穆凡说。“总有事情是需要撒谎的。”

 

“对我也需要吗？”程嘉伦说。

 

“只有对你才需要。”穆凡说完第一次吃下了这种凭空出现的糖，他之前一直以为有毒，但是真正嚼开了才发现，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糖果而已，极甜的草莓香精散在口腔中，每一个关于程嘉伦的谎，都是甜蜜的，粉色的草莓味。

 

“你是不是，”程嘉伦说。“讨厌我？”

 

“没有。你之前问过了。”

 

“害怕我吗？”

 

穆凡还是摇了摇头。已经快要秋天了，夏末的傍晚已经有点秋天的影子，只有风吹树林的声音，两人之间陷入长久的沉默。

 

“你知道我下一句要问什么吗？”程嘉伦说。

 

“我知道。”穆凡终于冷静了下来。“你想问我，是不是喜欢你，对吗？”

 

程嘉伦愣了一下。“其实我只是想问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

 

？？？？？？？？？？？

 

“你故意的！”穆凡又想跑了，他尴尬的脑袋都炸了。“你故意的是不是！”

 

“我故意什么？你真的喜欢我？”

 

“你放屁！”

 

咳嗽。

 

“喜欢我？”

 

“你胡说！”

 

咳嗽。

 

程嘉伦抱着胳膊，就在一边看着再次咳出一颗草莓糖，羞愤欲死的穆凡。测谎仪一次一次在否认的答案上亮起红灯，真正的结果已经昭然若揭。

 

“那我再问你一遍，你喜欢我吗？”